为什么不对个别坑人的汉字
来一场“空穴来风”式改革?
彭禹旺/文
阮省长的“镇越”余音未散,林校长“鸿浩”淹之,于是乎,成为了口诛笔伐的对象。
与阮省长的无视不同,林校长非常坦诚地致道歉信,但还是有人揪着不放。
其实,认错一两个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?按度娘的说法,中国的汉字近十万,而常用的仅三千余。架着一张嘴叽歪的你,敢拍着胸脯说认得全十万字吗?这里面唯一有点说头的,是两位错字先生的身份有些特殊而已。
偶尔发现别人的一点小错误其实不难,我们不能因此而认为自己比此人强。我曾在的一家媒体搞过几个月读者纠错活动,举报一个错字奖励多少钱,钱从出错的记者、编辑和校对罚款中出。这一活动成了某些人的生财之道,每天拿着报纸就睁大眼睛找错,最厉害的一个月居然领了几千元,于是便被请进报社做专职校对。按说,这样的高手做校对应该很强,但事实是这个校对几个月下来,被别人纠得到月领不了几个钱,甚至还得赔钱,最后灰溜溜走人了。
校对其实是一个很专业的职业,哪些字最容易出错他们心里比我们清楚得多,但他们天天做着同样的事,百密难免一疏,隔行的你偶尔发现了,就质疑人家的水平,却不知道如果做这一行,你与人家有着隔山的差距。
很小的时候就听老师说过一句名言:“认字认半边,不用问先生”。这句话是有根据的,中国的汉字有很多是会意字,中国汉字有很多生僻字我们连看都没看过,大多数时候都是用这句名言去解决,而且常常很奏效。
小时候读《岳飞传》,里面一个叫万俟卨的奸臣,我不认识后面两个字,也从来没想过去翻字典,只是凭着自己的想象,觉得“俟”与“挨”似“卨”与“剐”的繁体有些联系,便一概以“万挨剐”来读,还以为作者对这个奸臣的名字是有用心而起的。直到很久以后,我在琢磨一个搜寻网站的时候,特意百度了一次百家姓,才发现当年自己读万俟卨的名字错得很离谱。
自此,我便对认字有了一种新的认识:当偶然发现别人读错某字,不要以为自己如何了得,其实不过是碰巧这个字你认识而已。
年,我曾经撰文批评过身边的一位老先生。事情的原由是这样的,当时在搞一个展览,出了一本作品集,有人指出集子里的一件书法作品《赤壁怀古》漏字了,于是请曾任书协主席、自称国学大师的老先生核对。老先生的做法是从头到尾念三遍,我站在旁边,听他每次都将“羽扇纶巾”和“一樽还酹江月”读成“羽扇lún巾”和“一樽还Jiāng江月”。我深知,汉字如此之众谁都难免会认错,只是碰巧我知道“纶”与“酹”的读音而已,所以我批评的不是老先生认错了字,而是觉得他自称国学大师有点不靠谱。
“纶”确实有“lún”的读音,而“lún巾”的读法其实也不影响人们对这一物品的理解。这时候我就在想,为什么有些汉字非要弄出些多音字来,让人难以拎清呢?
比方说“乐”字,读音居然有“lè,yuè,yào,lào,luò”五种之多,其实意思大致都与“lè”的“欢喜、快活”相同。
“yuè”的解释为“声音,和谐成调的”,如音乐、乐器,其实读为“音lè”和“lè器”也不改变人们对这两个字的理解。“Yuè”还有一个用处就是姓氏,我身边就有乐姓者,生活中不管是他人还是乐姓者自己,都是将“乐”姓读为“lè”。我想,如果大家都说管仲“lè毅”的话,也不影响人们对这两位名相名将的理解吧。
“yào”的读音估计只有一个出处:子曰:“知者乐水,仁者乐山;知者动,仁者静;知者乐,仁者寿。”荒唐的是,里面出现的三个“乐”却有两个读音。在全国青年歌手大奖赛上,余秋雨将该读“yào”音的乐字读成了“lè”,于是遭到了广泛质疑。余秋雨对之进行了解释:古代的读音到“五四”新文化运动以后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二千多年前的文言读法,用现在的通用语言来读也没错。我认为,余秋雨的解释没错,“yào”的读音意思是喜好、欣赏,“lè”的“欢喜、快活”完全可以包含,为什么不可以统一一下呢?我甚至怀疑,当时孔子是喝多了酒舌头打结将本该“lè”的字读成“yào”了,而在尚孔的多年里又一直没人敢改。非常奇怪的是,现在大家都一致将这句话改为“智者乐水、仁者乐山”,为什么又不被人质疑呢?知多是智者,我们能肯定孔子说的知者是知多者吗?不会是只了解水的人吗?非要与“仁者”对应吗?
“luò”音是古时候的读音,我怀疑可能只是在方言里面出现过。
“lào”音仅用于地名,河北省乐亭、山东省乐陵。我总在问,燕京可以改为北京,常山可以改为正定,昌南镇可以改为景德镇,乐亭乐陵读“lè亭”“lè陵”,对人们的理解会有什么影响?就像我们身边的“铅山县”,“铅”字所有的用法都读“qiān”,唯独江西这个县读“yán”——我老家余干铅笔也读“yán笔”,我怀疑这就是方言的一错再错,改为“qiān山县”,让更多人不再读错会有什么错?
再说“和”字,居然也是héhèhuòhuóhú五种读音,我想问一下大家,有谁能准确区分这一个字的五种读音该怎么用?特别是打麻将居然是“和hú牌”,不是学究,有几人知道这样的区分?
“茜”字,有女性常以此字为名,同行记者中有人叫这个名字,一次与同行谈及此人,我说读了“xī”,被她同事指出“是读qiàn”,当时有些尴尬,明明记得一部电视叫《茜茜公主》里面都是叫“xīxī公主”的。妈的,这两个字有必要分两种读法吗?
现在,不只是网络,连电视节目的字幕中,“的、地、得”也基本不分,这种错误似乎除了老师改作业之外,已不再被人